第107章 水殿龙舟

        昨日与娘亲鸳鸯共浴,享尽了柔情与欢愉,此后便是规规矩矩地在水中温存至日暮,才依依不舍地起身回房,由娘亲温柔哄我入眠。

        今晨起床,与娘亲缠吻之后,用过早食,便安心习武练剑。

        虽然没什么招式,但我练得有板有眼,想来江湖凋零,如今内功进境神速,若非对上武道大家,制敌取胜不在话下,再不济也可全身而退。

        娘亲自然是在廊下静立,渊渟岳峙,仙颜含笑,美目凝视着我一举一动。

        不知在娘亲这等先天高手的眼中,我的一招一式是否犹如稚子学步,不过我心中知晓,娘亲虽然对我挚爱情深,于武道一途上却不会让我得过且过,由此看来,这三拳两脚应是有些可取之处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当然,此时我并未细思,只管心无旁骛地锤炼剑艺,体悟技巧与元炁的运使,愈发纯熟。

        约摸至辰巳之交,日头已渐渐炽烈,但好在娘亲神功盖世,周遭温凉宜人,是以我并未大汗淋漓,仅仅出了层薄汗。

        正当我练完一轮剑式时,娘亲忽然唤道:“霄儿,今日到此为止吧,有客来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我闻言收剑归鞘,转身便见娘亲自廊下走来,白袍飘飘,莲步款款,温柔一笑,将我右手握住,元炁涌动,除去我身上的薄汗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将那柔若无骨的玉手攥紧半分,轻咬着樱唇道:“娘亲,是谁来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以先天高手的灵觉,足可通过气机识人,而娘亲并无紧张之色,想来这不速之客并非是范从阳。

        娘亲却并未直接回答,而是主动吻住了我的双唇,香舌柔柔弱弱地缠贴上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仙子如此动情献吻,我自是毫不客气,握剑的手搂住娘亲的玉颈,与香舌交缠起来,尽吮甘霖,轻咬樱唇,吻得娘亲兰息促促、仙颜陶醉。

        娘亲动情不已,另一只手抱住我的腰背,饱满酥胸压上来,毫不嫌弃地争食着口水,娇媚哼吟,似是沉溺其中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娘亲极有分寸,缠绵爱吻了一会儿便主动分开,并没有在意自己唇上的水痕,反而手挽白袍为我揩拭了嘴上的香涎,柔声答道:“是范从阳,步行而来,距此尚有一段距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我不禁蹙眉道:“他?”范从阳身负神出鬼没的极速,如今步行而来,甚为反常,本就表明了某种态度。

        虽说我的武功全靠他提供的卷册才能尽复旧观乃至更胜一筹,但他并未挟恩求报,而此时姿态放低,事出反常必有妖,不可不防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我奇怪的是,娘亲为何此时还不放手,虽知必有缘由,仍是不由向紧握的双手望了一眼。

        娘亲自然有所察觉,玉手反而与我五指相扣,嫣然一笑道:“娘身上的变化,骗得过旁人,瞒不过他,故此无须遮遮掩掩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原来如此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闻言我点头释然,范从阳与娘亲一般臻至先天,必是聪明绝顶——否则也无法领悟道家功法——无论是否精通男女之事,那些微妙的气机变化都难逃感应,轻易便能推知事情真相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孩儿不会放开娘的手的。”我语气铿锵,手上并未多用半分力道,心中却坚决无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,娘也是。”娘亲嫣然一笑,旋即侧身与我并立,香肩玉臂与我紧贴,绝世仙颜望着屋侧的来路,换上清冷而坚毅的神色,极目而视。

        恰在此时,山道上出现一个人影,绯袍皂靴,乌纱博带,面带沧桑,眉目有神,正是范从阳。

        年过半百的范从阳精神矍铄,步履矫健,缓缓而来,口中寒暄:“徒孙,仙子,别来无恙乎?”

        娘亲玉手与我紧握,莲步微移,不冷不热地询问:“魔君不请自来,不知有何贵干?”

        我一语未发,任凭娘亲交涉,同时也观察着范从阳的言行举止。

        半百老者走上前坪,距离我们十来步处站定,抚须笑道:“仙子何必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若是无事,就请魔君原路返回,恕不远送。”娘亲置若罔闻,直接下了逐客令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咳咳,也罢,老夫也不卖关子了,老夫此来,乃是为仙子传信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范从阳似是对娘亲冰冷的性格无可奈何,干咳两声,从宽大的袍袖中抽出一封杏黄信件,双指一甩,飞了过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娘亲白袍一拂,右手宛若拈花般径直接住,只见皓腕一抖,信封便碎成了纸屑,露出了内里的薄黄信笺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一手震碎信封而未伤笺纸的化劲功夫,简直妙到毫巅,若非范从阳在旁,我非要拍手惊叹不可。

        及至此时,娘亲才松开紧扣的左手,将信笺摊开,在微风中阅读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我也并未着急,与含笑而立的范从阳互相颔首,算是见礼,静待娘亲阅读完毕。

        少时,娘亲便将三张信笺尽数阅完,缓缓对折后,递给了过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我伸手接过,并未展阅,而是问道:“娘亲,此信说了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杨玄感亲笔书信,陈述了太宁炿对兰溪村血案的处置,以及长命女的祥瑞事宜。”娘亲简要概述,螓首不动,而是注意着范从阳的动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太宁炿是怎么处置的?”耳濡目染之下,我对德臻皇帝也没什么好感与敬畏,直呼其名地问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徒孙,此事老夫倒知晓得清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范从阳笑呵呵地接口,“太宁炿似乎良心发现,做了一回圣明君主——这位皇帝陛下罕见地上了一回朝,雷霆大怒,痛斥有司,责令擒风卫、刑部、兵部以及大理寺彻查此事,相干人等一律严惩不贷,新任的江南道巡霍再刍以及会审的有司官员,此时应已带着圣旨抵达京、青两州交界,月内将抵达楚阳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如此雷厉风行?”

        传闻中沉湎酒色、不理朝政的皇帝竟然为民做主,未免有些出乎意料,不知是此案太过骇人听闻,让这位昏君也不能坐视不理,还是说他在娘亲的一番斥骂下记起了太祖改姓的良苦用心。

        无论如何,兰溪等地的血案能够沉冤昭雪,总归是好事,我也没有太过纠结,转而问起了另一件事:“那他是如何处置祥瑞的?”

        此回倒是娘亲应答道:“杨玄感信中言称,太宁炿不日将颁旨给叶家,赐金百两,重修叶家祖坟,儿孙以下不再沿袭‘长命女’等祥瑞之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呼,如此也好。”我松了一口气道,虽然不知是否符合叶姑娘的心意,但我已是尽力而为,想来日后也未必会见面,求个心安足矣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如此小事,何劳魔君亲力亲为?”娘亲淡然开口,似是客气地询问,实则再次下了逐客令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只是代传了杨玄感的信,老夫的信还未传达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范从阳呵呵一笑,亦是听出了弦外之音,径直说道,“太宁炿本月的政事诏令,相较于近年来都算频繁了,除此二者外,还有一诏,秋收之后便将在京州、青州以及扬州颁发,各地遵照执行那便是——征发十万民夫,修建水殿龙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读过《四朝通史》的我竟然发现自己对这名字并不陌生,却不免惊疑连连:“啊?民夫十万?水殿龙舟?!”

        诏令提及之事,一者不过徭役政令,一者则却是前朝祸事。

        娘亲淡然开口,似是指责:“太宁炿竟然堕落至斯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番话听来似是失望透顶,但娘亲实则仙颜无波、平静非凡,看来对当今皇帝早已不抱任何希望与期待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将含章挎在腰上、信笺塞入怀中,主动牵住了娘亲的玉手,迟疑问证:“娘亲,这水殿龙舟莫非是……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错,正如霄儿所想。”娘亲反手与我五指相扣,侧眸一笑,“彼时朱雀王朝末帝贪图享乐、倒施逆行,不顾民间疾苦,借开凿运河之名,征发各地民夫,实则为其建造一艘巨船,雕龙绘凤,乘水御风,意欲借此载宫载殿、游南游北,那物便唤做‘水殿龙舟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仙子所言甚是,朱雀末帝正是因此而惹得民怨沸腾,当时被征发的民夫日间开凿河道,夜间修建龙舟,疲累伤残、性命堪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范从阳点头附和,“彼时他们为谋生路,不得已而聚众哗变,却被残忍镇压,就地枭首、腰斩、凌迟等不一而足,运河之畔化为人间炼狱,天下之人闻者落泪听者伤心,仁人志士揭竿而起,偌大江山,霎时倾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说到最后,范从阳竟是有些摇头叹息。

        听到此处,我不由皱眉难解:“太宁炿想必也并非不读经史子集,既有了前车之鉴,为何还要造上一艘?这岂不是犯天下之大不韪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徒孙,你错了,不是一艘,是三艘!”范从阳摇头不已,竟是伸出三根略显枯瘦的手指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这般倒施逆行,教我一时不知如何言语,只能沉默以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朱雀末帝为了享乐龙舟,教有司认真研究了运河路线,本朝大体亦是沿用了当时的规划,历时近百年,于神武年间修成了‘天启大运河’,主干河道流经建州、京州、青州以及扬州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范从阳继续补充道,“但为了便于管理稽查来往船商,在四州交界之处,分了数条河道,而水殿龙舟乃庞然巨物,不得过界,因此太宁炿圣裁,欲在京州、青州及扬州各自修备一艘,以供换乘,才能实现他‘真龙御水,巡游九州’的愿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面对如此荒谬的诏令与行事,饶是我早已听闻他昏庸无道,仍感到不可思议:“这可是前朝灭亡之因,他就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吗?文臣武将也都袖手旁观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此事徒孙倒真错怪老夫的同僚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范从阳摇摇头,说起了个中缘由,“虽然仇道玉为了把持朝政而对太宁炿的贪图享乐不加阻拦,但这等动摇国体根本的事情,他也没有听之任之——早在五年前,太宁炿就已提过此想,彼时仇道玉率领满朝文武联名上书、直陈利害,才没有教他独断专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如今为何却教他将此祸事议成定局?”我百思不得其解,难道仇道玉随着年岁增长而老迈昏聩了吗?

        范从阳呵呵一笑,抚须摇头道:“说起来,倒与徒孙有些干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?”这下更教我满头雾水了,我一介平民百姓,又是初出江湖,不曾涉政议事,与皇帝朝臣从未接触,却与我有何关联?

        范从阳微微颔首,而后一一道来:“不错。正是徒孙与仙子查清了血案,太宁炿掌握了证据,让他在这件君臣相斗了数年的祸事上,取得扭转乾坤的胜负手,才猝然发难、达成‘夙愿’——血案事涉仇道玉及其亲家,一旦攀咬到这位当朝宰相身上,足可教仇虞两位大人致仕、一众党羽失去庇护,故此他们不得不弃车保帅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本是为民请命、沉冤昭雪的替天行道,却变成君臣相迫、勾心斗角的筹码,更成为了昏庸皇帝满足私欲的阴暗手段。

        一时间我心中五味杂陈、难以言表,直到娘亲用力几分握紧我的手掌,才回过神来,又缓缓开口问道:“那虞龙野……可会受到相应的惩处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事关权倾朝野的宰相大人,太宁炿却敢雷霆大怒,若说君臣之间没有默契,又岂会如此作态?”

        范从阳呵呵言道,我却觉得他笑得凄凉,“虽说老夫数十年来游离朝堂之外,但也深知其中的阴暗腐朽,若老夫所料不差,那吕姓的死士将会成为替罪羊,而虞龙野……至多被治个御下不严之罪,而后便是革除军籍、永不入伍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君臣沆瀣一气,黎民百姓的血仇冤案只不过是彼此利益交换的筹码,简直令人怒发冲冠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咬牙切齿,怒极反笑:“呵呵……好一个‘上应天心,下顺民意’的天子啊!”如此皇帝,如此王朝,如此国体,尽早灭亡才是上应天心!

        亏他太宁炿还尊号“德臻”!

        简直是不知廉耻!

        “看来徒孙对此也是义愤填膺,不如加入本教,为天下黎民计,共商大事,改换乾坤,如何?”

        范从阳抛出的招揽时机不可谓不妙,却让我心中警醒,肃然摇头:“依父亲的关系,我该尊称你为师祖,虽然我确实对玄武王朝失望透顶,但对水天教还不甚了解,恕我拒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呵呵,徒孙说得也是,此事来日方长。”范从阳倒是洒脱,抚须一笑,甚显宽慰,“能得你唤一声‘师祖’,老夫也不虚此行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一直安静在旁的娘亲适时开口:“既然霄儿已唤阁下为师祖,却不知可曾带了见面礼?”

        我知道娘亲并非贪图宝物之人,如此行事定有其意,微一思索便即领会,于是附和道:“娘亲说得没错,不知师祖是否准备了见面礼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好徒孙,怎么和你娘联手欺负我这个老人家?”范从阳仰头一笑,两手一摊,“今日来得仓促,不曾准备,下次再补上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娘亲则定定地看着他,我也没有出声,范从阳又继续问道:“不知仙子与徒孙如何打算?”

        娘亲古井无波道:“与阁下何干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唉,仙子何必如此急于逐客呢?”

        范从阳微微叹息,抚须摇头,“也罢,老夫也不细问,月内老夫还须留在此处、脱身不得,二位请自便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嗯。”娘亲淡然点头,不置可否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既如此,老夫就告辞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师祖保重。”娘亲逐客令已下,但临别之际,我还是要讲点礼数的,大方告别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,徒孙再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范从阳微笑颔首,俄而红袍瞬影,消失不见,却留下了余音:“今朝赓续前朝河,庸君再起弥天祸。真龙御水乘舟事,徒教人间溺海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呃……”范从阳诗性大发吟诵一首,虽是针砭时弊,却总教我感觉有些……莫名其妙、不明所以。这就是文人的作风么?

        我摇摇头,看向了身旁的娘亲,只见仙子澄净玉颜恍若明媚春光,妙目柔情,注视着爱儿。

        望见如此深情的目光,我才从愤懑中稍稍脱身,握住玉手,轻佻玩笑道:“娘亲,在看什么呢?怎么看呆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在看娘的夫君啊~”

        娘亲嫣然一笑,满是柔情,仿佛百花盛开、蝴蝶蹁跹。

        方才娘亲在范从阳面前毫不避讳,与我五指相扣,已教我心下感动,再加上此刻大方爱语,让我不禁吻上了那莹润柔软的樱唇。

        娘亲轻哼一声,美目微眯,双手缠上了我的脖子,香舌主动与我交汇,陶醉地爱吻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吻得柔情渐起,逗弄着香舌,双手环住了娘亲的腰肢,将丰挺酥乳压扁在胸膛上,抚摸着柔弹月臀,感受着无双胴体的绝妙身段。

        正在此时,晴空却忽然飘洒下了细雨,落在地上宛若窃窃私语,但好在娘亲神功及时运使,雨水避开了拥吻的二人。

        只觉额头一两滴清凉之意,便不复感知了,于是我安心地在烟雨中与娘亲缠绵柔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唔~”

        仙子娇俏妩媚的微吟恍若有着魔力,比窸窸窣窣的雨声更加空灵缠绵,教我如痴如醉地吮吸着樱唇香舌、掠夺着甘露仙霖,亦将口水灌渡到曲意逢迎的娘亲口中。

        但胯下的刺痛宛若如约而至的不速之客,教我神智清醒,激吻不由变得温柔,娘亲也适时抚上了我的腰眼,微微按摩揉抚。

        最后温柔地交缠了一会儿,我才意犹未尽地松开了樱唇,拉起的银丝一闪而过,教我仍是轻咬了一会儿,似欲将那花膏凝脂般的唇瓣夺入口中。

        娘亲则百依百顺,任由情郎索取着樱唇,同时贴心地按揉着我的腰际。

        如此心有灵犀的互相抚慰,比之欢好过后的缱绻温存也不遑多让了,我最后轻吮了一口柔软樱唇,才与娘亲的无瑕仙颜分离数寸,在月臀上不规矩的双手也移到了腰窝上,静静相拥,默契凝视。

        烟雨如丝,晴空渐晦,我与娘亲四周数步方圆却几乎雨水滴印,不由让我心下暗叹仙子神功无双。

        享受了一会儿娘亲的温柔按摩,我在樱唇上再次一吻,如同饮啄,才开口道:“娘亲,范……师祖他为何对我们的……事情视若无睹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或许是见怪不怪,或许是不拘小节,或许是离经叛道……”娘亲一边为我按抚,一边直陈看法,“但他愈是隐忍不发,就愈发证明他必有所图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嗯。”娘亲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,我自然笃信无疑。

        况且这番话并无不妥,范从阳作为父亲的师尊,对我与娘亲的逆伦之事一言不发,交谈之间视若无睹、神色如常,除了另有所图还能有什么解释呢?

        至少他想要招揽我加入水天教的意图已是昭然若揭、亲口承认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娘亲玉手动作不已,轻柔问道:“楚阳之事,霄儿如何打算?”

        我沉吟了一会儿,道出心中计议:“娘亲,依孩儿之见,此地不宜久留,我们不若近日便去往楚阳县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嗯,也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娘亲颔首同意,却又微微促狭道,“不过霄儿与娘新婚燕尔,不在此处多享受几日么?反正两地相隔不远,若是骑马,一日便可至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此地毕竟与水天教有勾连,范……师祖虽然视若无睹,但终究还是会让我们分心,还是早些离去更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仙子如此邀欢,我自然意动不止,但还是强自镇定,随后又苦笑摇头,“还有,娘亲你就别诱惑孩儿了,孩儿可把持不住,若是一不小心沉湎淫欲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娘知道霄儿不会的。”娘亲温柔地抚上了我的面颊,宠溺而信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若是别人,孩儿自然不会心动,不过娘亲天仙化人,可就未必了。”我将怀中胴体搂紧半分,有些意动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若是霄儿心动,娘就给你啊,你可是娘的夫君呢~”娘亲一抹我的鼻子,理所当然而又宠溺无比地打情骂俏。

        我感动与柔情并起,再次吻住了方才温柔爱语的樱唇,与娘亲的香舌交缠一会儿便即分开,深吸一口气道:“娘亲,孩儿不会让你失望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嗯,娘知道,霄儿自小便没让娘失望过。”娘亲微微颔首,仙颜含笑,满是信任与宠爱,我则坚毅地点头回应。

        烟雨朦胧中左右顾望,只见幽宅如沐、远山如雾,终是勾起了我的一丝愁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娘亲,此番重入江湖,不知孩儿能成多少事?”我不由暗叹,自己在这个蕞尔小村呆得太久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从前在娘亲的安排下,按部就班、浑浑噩噩,即便是重复枯燥的练武读书,也能够十几年如一日,毫无怨言;但如今心中有了宏愿,却是不愿再蹉跎岁月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此事娘也不知,不过娘却知道,无论霄儿何去何从,娘都会生死不离。”娘亲温柔一笑,山盟海誓化为忠贞不渝的爱语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!”

        我重重点头,瞬间觉得苍茫天地尽被娘亲的柔情充塞,什么江湖险恶、宏图伟业、道阻且长、艰难困苦都不值一提,无尽的勇气在我胸膛涌动。

        我不由自主地将怀中仙躯抱紧,向无瑕玉颜凑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娘亲勾起微笑,双手环于我的颈后,螓首徐徐相迎,朱唇轻启,温柔地献上香舌,与我共享缠绵爱吻。

        玉臂相拥,仙躯相贴,唇吻舌缠,分津渡涎,心灵相通,水乳交融。

        心中没有欲望狂潮,只有满腔柔情;心中没有愁思踌躇,只有仙子爱语。

        苍穹碧落、浩渺星辰,都没有这爱吻来得深邃;烟雨飘摇,江山如画,尽数在这爱吻面前失色。

        母子缱绻,鹣鲽情深,无始无终,不离不弃,永享天伦,永沐爱河。